危地马拉直击玛雅文化

※发布时间:2017-10-18 13:09:06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我当然不生她的气,我喜欢历史、文化和民俗多过自然风光,因此玛雅人占全国人口60%(为美洲之最)的危地马拉,比中美洲的其他国家更吸引我———那里的玛雅文化是活的!从小看的书里都把玛雅人描绘成智慧、神秘且人口稀少的民族,所以此前在我的主观印象里,玛雅人和古埃及人非常相似,遥远而不可及,像是从外星特地组团飞来羞辱地球人智商的。墨西哥的玛雅人也不多,而且参观玛雅村庄变成了一种旅游项目,更显出这个古老民族与主流人口的格格不入。可在危地马拉,穿着鲜艳刺绣传统服饰的玛雅人就在我面前活生生地走来走去,他们也进餐馆,逛超

  选择旅店就像赌博,仿佛故意测试你的运气,有时连旅行指南书的推荐都不能相信。我们从危地马拉一所专门教授西班牙语的学校出来以后,在Xela的一间非常雅致的旅馆住了两个晚上。没想到铭基(编者注:作者丈夫)在第一晚就被房间里的蚊子和跳蚤疯狂袭击,至少被叮了五十个包……蚊虫容易传染疾病,一天以后,我们乘车从Xela 来到阿蒂特兰湖畔的小镇Panajachel,刚到旅店放下行李,铭基就立刻发起了高烧,整整两天不退,而且上吐下泻,痛苦万分。

  铭基病好之好,我们继续旅行。一走走停停,走过湖畔的村庄,穿梭于玛雅人的集市,登上宛如月球表面的火山,手持蜡烛在的洞穴中游泳探险,荡秋千荡到河中心再跳入水中……从出发到现在差不多快两个月了,我们一直在等待着“旅途疲惫综合征”的到来,奇怪的是经过蚊患、晒伤和牙疼,我们居然从未有过丝毫倦意,我们的心依然为每一种新鲜颜色、新鲜声音和新鲜气味而跳,这令我们自己也有点惊讶。也许一来因为长途旅行是难得的体验,我们时时提醒自己要加倍珍惜在上的时光,二来我们好像越来越宽容,真正抵达一个地方之前,我们很少对那里抱有过多的期待和幻想。

  因为家乡有很多湖泊,自小在湖边长大的我,从不觉得别处的湖泊有特别吸引之处(除了的纳木错)。出发去阿蒂特兰湖前,听说它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湖泊之一”,我还在心里嘀咕:你们就吹吧……可是真正泛舟湖上的时候,我被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碧波如大匹的软缎舒展荡漾,湖上水汽氤氲,如梦如幻。本身已经是画境般极致的美景了,而湖泊的周围更环绕着三座火山,山色苍翠,倒映在水中又是闪烁鲜活。人们往往用“烟波浩渺”、“一碧万顷”这些成语来形容,可是阿蒂特兰湖实在美得过分,我只觉得自己活在了形容词的荒年。

  在阿蒂特兰湖畔的一个叫作San Antonio的小村庄,我们坐在前看风景,一位中年玛雅妇女在我们周围徘徊良久,不断劝说我们购买她的手工艺品。后来看我们态度,她大概也累了,干脆一坐下和我们攀谈起来。她问了我们的名字,并介绍说自己名叫玛利亚。玛利亚虽然人到中年,可是言行举止不知怎的竟有点少女的疯癫。得知我和铭基是夫妻之后,她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哎呀!你们已经结婚了啊!那你们肯定接过吻了咯!来嘛,你们来打个啵儿给我看嘛!”我和铭基惊恐地对视一眼,不知眼前这个玛利亚是真疯还是装疯。玛利亚自己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一边咯咯大笑,一边故作羞涩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口里直嚷着“唉哟,唉哟”,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她自顾自地大笑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来问我们一些比较正常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小孩?你们的爸爸妈妈住在哪儿?你们多久回去看一次爸爸妈妈?

  我们正为谈话恢复正常而感到欣慰,谁知她忽然又扔出一个“”:“你们爸爸妈妈看过你们接吻吗?”

  我们瞬间石化了……玛利亚却再一次神经兮兮地大笑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口里又直嚷着“来嘛,打个啵儿给我看嘛。”我有点哭笑不得———这真的是传说中既神秘又保守的玛雅人吗?

  离开的时候,玛利亚终于停止了她各种奇怪的问题和要求。她用手肘碰一碰我,脸上笑嘻嘻地说:“好啦,你没有生气吧?你没有生气对不对……”

  我当然不生她的气,我喜欢历史、文化和民俗多过自然风光,因此玛雅人占全国人口60%(为美洲之最)的危地马拉,比中美洲的其他国家更吸引我———那里的玛雅文化是活的!从小看的书里都把玛雅人描绘成智慧、神秘且人口稀少的民族,所以此前在我的主观印象里,玛雅人和古埃及人非常相似,遥远而不可及,像是从外星特地组团飞来羞辱地球人智商的。墨西哥的玛雅人也不多,而且参观玛雅村庄变成了一种旅游项目,更显出这个古老民族与主流人口的格格不入。可在危地马拉,穿着鲜艳刺绣传统服饰的玛雅人就在我面前活生生地走来走去,他们也进餐馆,逛超市,做生意,他们也会大笑,调情,生气,吵架……他们是社会中最普通最常见的人群。

  可是对于玛雅人我真的常常生出矛盾的情感。确切地说,我对他们又爱又恨。作为东方人,我对他们与我们非常相似的面庞五官有种强烈的迷恋。以我的审美观看来,玛雅人中极多。玛雅大多美而不自知,无论美得像一团烈火还是一潭清水,她们的眼睛都清澈无比,不含任何和,我可以光看她们的脸就看上一天。

  我对玛雅人的感情还来自审美观的相近。我自己非常喜欢浓烈的色彩,所以对藏族人和玛雅人这些擅用色彩的民族有天然的亲近感。逛玛雅人的市集对我来说完全是审美上的至高享受———那些色彩浓丽的刺绣服饰,那些五彩缤纷的布匹和壁挂……如果不是背包实在装不下,我真想把它们统统买下来。

  那么我不喜欢玛雅人的什么呢?他们做生意时非常强势,很多人也爱漫天要价敲游客竹杠,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商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不做生意的时候,大部分玛雅人是冷漠且不大友好的,而且很反感被游客拍照,心理非常严重,玛利亚的亢奋和疯癫只是极个别的情况。而危地马拉除玛雅人以外的其他民族大多非常礼貌友好,走在街上会有无数陌生人对你微笑问候,因此玛雅人的冷漠更加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的事情往往事出有因。如果一个民族在最近几百年内不断地被和其他族群歧视和,你让他们如何热情友好得起来?无论是严重的戒心、冷漠的神情,还是做生意时的咄咄逼人,不过都是为了活下去所必需的手段和色。

  我看过相关的书籍,对几百年来玛雅民族的略有所知。早在16世纪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美洲时,玛雅文化就被大肆摧毁,玛雅人更面临。即便到了当代,他们也是被歧视被的族群,占全国人口60%的玛雅人却只能使用20%的土地,还被公开庆祝玛雅文化的节日以及举行相关文化活动。1982年是玛雅人近代史上最的一年,当时的危地马拉总统里奥斯将军与美国关系密切,他打出反左翼游击叛乱的旗帜,在毫无的情况下每一位原住民都是叛乱,必须进行清洗。大的结果是:超过四百个玛雅裔原住民村落遭到清洗,二十万玛雅人或,十万难民逃往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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