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观察|翻译家刘习良叩开魔幻现实主义之门

※发布时间:2018-5-24 7:50:01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中国翻译协会称刘习良曾“翻译出版过大量西班牙和拉美国家的文学作品,《玉米人》、《恶时辰》、《枯枝败叶》、《幽灵之家》、《天谴》、《礼拜二午睡时刻》等译作,为中国翻译事业和中国与西班牙及拉美文化交流作出了杰出贡献。他的逝世是我国翻译界的巨大损失。”而上述译作正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对中国当代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那么,刘习良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到底有着怎样的不解之缘?

  提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国人往往最先想到的是1982年诺贝尔文学得主、哥伦比亚著名作家马尔克斯和他的《百年孤独》,其实1967年获诺贝尔文学的危地马拉著名作家阿斯图里亚斯,才是拉美文学爆炸的奠基人和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最早的开人,而其代表作《玉米人》的中文正是刘习良和其夫人笋季英。

  何谓魔幻现实主义?刘习良曾将其特征概括为“根据印第安人的思想意识,在叙事和描写中插入神奇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及各种的现象,借以反映拉丁美洲的现实,达到、、社会的目的。”对魔幻现实主义的这一高度概括,是刘习良在在翻译《玉米人》过程中得出的,也让国内读者较早对魔幻现实主义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并受益良多。

  阿斯图里亚斯于1899年生于危地马拉首都,自小喜爱大自然和世界,这深刻地影响了其终生的文学创作。其中发表于1949年的代表作《玉米人》,包含了大量玛雅传说,故事的主线是印第安人与土生白人因为种植玉米而产生的矛盾与斗争。这是阿斯图里亚斯纯熟地运用魔幻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写出的伟大作品。1967年因其“文学作品充满活力,深深植根于拉丁美洲民族气质和印第安人的传统之中”,阿斯图里亚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

  正是这部《玉米人》,成为刘习良翻译生涯中最费劲的一部作品。在翻译《玉米人》之前,刘习良和笋季英夫妇曾合作翻译过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枯枝败叶》《恶时辰》以及几篇短篇小说,后来又翻译过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阿连德的《幽灵之家》,塞尔希奥·拉米雷斯的《天谴》等,“但从来没有感到如此费劲”。结果这颗“苦果”让他们从1980年起啃了数个春秋,五易其稿,于1984年完成了翻译,并于1986年由漓江出版社收入“获诺贝尔文学作家丛书”。2013年由上海出版社全新出版。

  1957年毕业于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的刘习良,后来大多数时间从事的是中译西的工作,中年以后才开始西译中工作,而且当时他和夫人笋季英各有各的本职工作,“翻译外国文学作品纯属业余爱好”。因此,可以利用的时间只有清晨、夜晚以及节假日。但两人遇到的最大困难,还是不熟悉作品中描写的危地马拉印第安人的生活细节,不了解超现实主义和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技巧,不了解阿斯图里亚斯的创作道,尤其是《玉米人》的创作意图,难以自觉地把握和传递作品的气韵和特色。

  为此,刘习良的经验总结是“只能靠‘笨功夫’”。他把翻译工作称为“五步走”:第一步是“粗译”,就是以比较快的速度尽量准确地完成初稿;第二步是“细加工”,就是对初稿动“大手术”,在“把文学翻译视为翻学”的指导下,尽量用纯正自然的汉语修改初稿中屡屡出现的西化句子;第三步是“再加工”,对抄清后的二稿加工润色,重点在于求得通篇风格的统一;第四步是,在的基础上对三稿做适当修改;最后一步是阅读清样,只改动那些非改不可的地方。

  “翻译工作既是‘苦善事’,又是一件‘乐事’”,这是刘习良对翻译工作的切身感受。他说,“苦”就苦在非常被动,在内容上,对原文具有绝对的依附性,这就决定了翻译本质上是一项被动性工作;但在形式上,则应充分发挥母语的优势,恰如其分地运用创造力,尽量完好地传递原文的风貌,进行“二度创作”,因此,翻译的过程也就是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语言功底不断摆脱被动性、发挥主动性的过程,这一过程又“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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